茶深

上一次更新……居然是八月份？？？……怎么感觉这次更新有点色色的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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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ol.06

瑟兰迪尔端着高跟酒杯，缓缓踱到他面前，布料摩擦出轻微的声响，而他的脚步是无声无息的。

莱格拉斯捂着额头，目光摇摆不定，像是风中之烛。他深呼吸着，可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刺痛感。

“你干了些什么？”年轻的吸血鬼咬牙道。

“将来你会感激我的。”

他感到一只冰凉的手，从他的额头描摹着不知名的形状，划过眉梢，进而抚触到他的耳垂，他从心底对着不明所以的触碰本能地恐惧着。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掉进了又深又黑的陷阱里的动物，只能战战兢兢等待着自己头顶上方命运的降临，逃出生天，或者等来死亡。

瑟兰迪尔揉弄着他的耳垂，感受着这具身体隐藏在暗处的战栗，“你在害怕？”他低声说。

莱格拉斯挥开他的手，“你放开我。”

他的目光昏聩，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，他什么也看不见了，既看不见光，也看不见暗，黑夜的降临并不会使他害怕，但他面前并不是他习以为常的可以藏身的黑夜，而是一片虚无。那片虚无中藏着瑟兰迪尔。他一切恐惧的源头。

那个房间在他眼前消失了，没有了壁炉，也没有了天鹅绒座椅，甚至那厚重隐隐有光的垂地窗帘也被吞噬在了那虚无里。

他害怕这一切未知的虚无。

“你的确是我的孩子，却也不是我的孩子。”瑟兰迪尔低声说，他舔了一下牙尖，像是在回味。“你的血液的味道这样淡，我的子嗣都不曾有这样淡的血。”

他用指尖挑高莱格拉斯的脸，“用一个人类的词汇，你真是先天不良。”

瑟兰迪尔是这样强大的完美主义者，世界就是他最盛大华美的游乐场，他挑剔，也有挑剔的资本。他的子嗣很少，却统统是能力优异的血族。他挑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和女人，他需要他们美貌，聪慧，冷静，也欣赏他们的野心，权谋，甚至那么一点惹人怜爱的叛逆。

当然，这叛逆只能是一些相处过程中的情趣，瑟兰迪尔更讨厌不识趣的人。

他坐拥着最庞大的财产，那么他就一定要最优秀的子嗣。

莱格拉斯就像是他新发现的一个酒窖，他足够好足够沉淀着历史足够成为世间珍宝吗？当然，然而他还能使他更进一步，对于美酒，瑟兰迪尔总是慷慨而大方的。

“你猜到我要做什么了，是吗，莱格拉斯？”

他的手指掠过他无光的眼睛，按到嘴唇上，“我知道有好几个血族做过这样的事，最近一个在三百年前。你应该感激我乐意不顾麻烦地想要提升你，你不需要害怕，也不需要仇恨它，毕竟这是为你好。”

“你的眼睛，你的鼻子，你的耳朵，你的嘴，你手指……”瑟兰迪尔抽出手，“这些暂时毫无用处了。”

他笑笑，“告诉我你是怎么度过初拥的？”

瑟兰迪尔的声音像是一张不断收紧的网，把莱格拉斯逼得步步紧退。

那些黑暗的，迷惘的，惊惧而绝望的岁月一一闪现在他眼前。

“也许过程会有些痛苦，不过，”他听见吸血鬼之王在他耳边轻笑，“你一定会感激我的。”